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
老婆大人让发的红包,说不发就揍我,我也没办法呀!还说没人领也要揍我,我好无奈!!!
向东的父母都在国外,他不想跟随父母出国,于是大学毕业后在自己家附近开了一家书店。向东有一个做大学老师的漂亮未婚妻。生活很普通,也很平静。
向东从小就喜欢探险,有段时间他喜欢上了攀岩,经常到山上攀岩。向东的未婚妻也很忙没时间照看书店,于是向东决定找一个人来打理它。
一个女孩来书店应聘,高兴地跟向东说她的病治好了,她在这所城市上大学。向东一时间想不起来她是谁,向东的未婚妻刚好从外边进来,很有缘的是,女孩是向东未婚妻的学生,向东的未婚妻就跟他说:“老公,这是我的学生,叫遥远。”于是向东把女孩留在了店里做周末兼职。
遥远从那天开始,每个周末到书店上班,可她几乎终日沉默。有时候,不是周末的时候她也会来,也不提多要工资的事,倒是向东经常会多给她一些钱,有时候遥远推辞不过,也就收下了。
有一次向东提前从外地回来,发现未婚妻竟然和别的男人在自己的家里缠绵。他羞愤交加,扔掉了所有准备结婚用的东西,日日酗酒,变得狂暴易怒,连家人都疏远了他,生意更是无心打理。不久,他就大病一场。那段时间里,遥远一直守在向东身边,照顾他,容忍他酒醉时的打骂,更独立撑着那爿摇摇欲坠的小店。而且每天还要在店里完成学校的作业。
遥远累得骨瘦如柴,可眼里总跳跃着神采。
半年之后,向东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。对遥远做的一切,向东非常感激。他跟遥远说自己不需要钱,这家店送给遥远,愿意留愿意卖都随便她。可是遥远执意不要,最后向东只好宣布遥远是一半的老板。
在遥远的帮助下,向东又慢慢振作了精神,他把遥远当作是至交的好友,掏心掏肺地对她倾诉,她依然是沉默地听着。向东不懂遥远在想什么,他只是需要一个耐心的听众而已。
这样又过了几年,遥远毕业了。向东也交了几个女朋友,都时间不长,向东跟遥远说他找不到感觉了。遥远也一直是单身,向东发现遥远还是很漂亮的,也不乏追求者。他笑遥远心高,遥远只是笑笑。
向东依然喜欢爬山和攀岩,每次心情不好,向东都会叫遥远陪他去爬山。有一次爬山,向东在一块儿很陡的巨大山石上攀岩掉了下去,医生说向东会变成残废。
向东坐在医院窗前的轮椅上,呆呆地望着对面的窗户。院子里几棵树上仅有的几片枯黄树叶,摇摇欲落地跟秋天告别,准备扑向大地迎接冬天。遥远跟向东说,不用怕,一定会治好的。
向东的父母回到中国,把向东接走了,他们说国外可以治好他的腿,遥远非常开心。向东走之前,把店里的一切正式交给了遥远。这一次,遥远没再反对,她说:“我为你保管,等你回来。”
向东的腿在国外也没有完全恢复,但可以自己走路,只是稍微有些跛脚。向东留在了国外,帮父母打理餐厅。向东经常跟遥远打电话,遥远说我们还是写信吧,我喜欢写信。于是向东写信跟遥远说,在异国他乡漂泊的日子很苦,可是在这苦中,他却拥有了开阔的眼界和胸怀。过去种种悲苦都云淡风轻,他觉得无论疾病或健康,贫穷或富裕,如意或不如意,都已改变不了他的心境,他还特别感谢遥远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对自己的照顾。
向东在国外娶了老婆,并开始学习设计,而后东奔西走地游学。那些年遥远的信总是跟在他身后,只字片言,轻轻淡淡,却一直温暖。
又过了三年,向东想是时候回去看看了。回到自己的那家书店的时候,向东为遥远的良苦用心而感动。无论是家里还是店里,他的东西一直好好保存着,连位置都未曾变过,仿佛随时等着他回来。他大声叫唤遥远的名字,却无人应答。书店已经换了新的店主,是一位看上去忠厚老实的中年人。
中年人告诉向东:“遥远得了一场大病,去世已半年了,她给了我一大笔钱,我按她的吩咐,一直注意你的行踪,把她留下的几十封信一一寄出。她说这家店是你的,让我为你管理店里的事,给你收拾房子,等着你回来。”
他把遥远的遗物交给向东,一个蜻蜓的标本,还有一卷录音带,是她的临终遗言。带子里是遥远回光返照时宛如少女般的轻语:“我……治好腿……以后,可以嫁……给你吗?”
有一个叫遥远的女孩,生活在一个遥远的城镇。遥远从小腿脚不利索,上学时经常自己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看窗外别的孩子玩,很孤独。女孩上三年级的那年夏天,学校来了一群交换生。其中有一个比女孩大五岁的初中生,他叫向东,很快和一群孩子打成一片,带着一群孩子爬山,跳水,晒得很黑,笑得很开心,跟别人不同的是,他注意到了坐在教室里的遥远。
向东把捉到的蜻蜓放在女孩的手心,把女孩背到了河边,对着女孩讲起了故事,而且向东告诉遥远,她的腿一定可以治好。女孩握着那只蜻蜓,难得的有了笑容。夏天要结束的时候,向东要离开了,遥远眼泪汪汪地送向东,还在向东耳边小声地说:“我治好腿以后,可以嫁给你吗?”向东点点头。
向东记起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,也记起了一个小姑娘善良的承诺。抛去三十年的岁月,向东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。
一个叫遥远的女人,用一辈子表达了遥远的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