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浅且快乐着
老婆大人让发的红包,说不发就揍我,我也没办法呀!还说没人领也要揍我,我好无奈!!!
年轻人阅历浅,却有人喜欢装深沉。做人虽有时也需要一点城府,但“城府太深”和“毫无城府”一样,都当不得褒评。其实,与其浊而深,不如清而浅。清浅且快乐着,是一种轻松的生活和愉悦的人生。
清浅做人也就是不要那么有心机。处理人与人的关系,多一点诚恳和坦荡,少一点狡诈和伪饰;在名利面前多一点清亮,少一点污浊;在感情上多一点真率,少一点做作。
如果说人生也有“心机”的话,那尽量用于自己喜欢做的事,而不是用来争名夺利。《宋史·傅尧俞传》说:“尧俞厚重言寡,遇人不设城府,人自不忍欺。”清·掌生氏《长安看花记·秋芙传》说:“其为人胸无城府,坦易可交。”胸无城府心常泰,腹有诗书气自华。虽然胸无城府难免要吃亏和碰壁,但清浅者总比那些阴鸷深奸的人,活得轻松、自然、快乐。
《菜根谭》曰:“心体光明,暗室中有青天。念头暗昧,白日下有厉鬼。”而今那些场面上有头有脸的人,大多脸“厚如城墙、黑如煤炭”,迟早要遭遇“白日下”的“厉鬼”。作家陈世旭在题为《我浅薄、我快乐》一文中说:“就个人而言,自然豁达地活着,真心诚意地做人做事,脑子里干干净净,没有乱七八糟的情绪,不用患得患失、焦虑不安。我想,这比什么都好。我们既不是天赋异人,也难以成为圣人,以庸常的资质过着庸常的生活,浅薄一点又何妨?人活一世要老是端着、猜疑着、算计着,那也太辛苦了。”清浅且快乐着,何必像水仙装蒜那样装深沉。
人生在世固然需要聪明,但在深谙世态人心的曹雪芹笔下,聪明人分四种。一是智慧者,黛玉、宝玉是也;二曰伶俐人,如薛宝钗;三乃精明人,以王熙凤为典型;四为机灵鬼,如袭人、小红。智慧者心性深厚,情真意切,能感悟宇宙人生,却易被人视为呆傻。宝钗虽聪明,然无大智慧,不过是会做人、懂世故而已。更聪明的是凤姐,聪明过头成了精明,精于算计,落得个“机关算尽太聪明,反误了卿卿性命”。至于袭人、小红之流,不过是凡俗巧人。而我等非“天赋异人”,聪明有限,成不了智慧者,那么,清浅做人,不亦乐乎?
人生中那些清浅的遇见,不经意一个转身,就是天涯。而一个清亮的回眸,也可以抵达黄金时代。歌手许蒿有一首《城府》,主题句是“你的城府有多深,我爱的有多蠢,是我太笨……”我听了不伤感也难。
心念可以浅些,悟世不妨深些。心念有深浅之分,不同的“深浅”组合将人群亦分四类:一是做人清浅,做学问做事业博大精深;二是做人深沉,做学问做事业肤浅;三是做人做事业做学问皆深不可测;四是做人做事业皆浅。
平心而论。第一类最好,第二类人最糟,第三类人可怕。如《三国演义》中的诸葛亮、曹操,虽聪明绝顶,但心机重重。难怪鲁迅评价诸葛亮“近乎妖”,曹操则被后人视为“奸雄”。第四类最可接近,普通、平凡而无心机、心术。把学问和事业做得博大精深,对常人来说绝非易事,但寻求和保持内心的清澈明净,自己还是可以努力把握的。
鲁迅在《忆刘半农君》中,有一段品评人物之妙论:“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吧,独秀先生的是外面竖一面大旗,大书道:‘内皆武器,来者小心!’但那门却开着的,里面有几支枪,几把刀,一目了然,用不着提防。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,门上粘一条小字条道:‘内无武器,请勿疑虑。’这自然可以是真的,但有些人,至少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。半农却是令人不觉其有‘武库’的一个人,所以我佩服陈胡,却亲近半农。”“刘半农虽浅,却如一条清溪;如果是烂泥的深渊呢,那就更不如浅一点的好。”
“清浅”之可取,是因为有“清”字当头。“清”至少意味着不和种种低级趣味同流合污。其实,世上有“浊深”,但更多的是“浊浅”。“浊深”以远离为好,“浊浅”则不足道也。心如涧溪,清浅自乐。虽不能至,心向往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