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难忘,校园的那一种声音
老婆大人让发的红包,说不发就揍我,我也没办法呀!还说没人领也要揍我,我好无奈!!!
我曾有好几次梦到过这样一个场景:我在期末考试的考场上,马上就到点交卷子啦,我却还有好多题都没有写完。“滴答,滴答。”正前方的挂钟跟催命一样疯狂地催着我,于是乎我疯狂地写,疯狂地写,但是越写剩下的题越多,我仿佛掉进了一个时间的漩涡,做起了一张永远都写不完的卷子……
现在距离高考结束已经有好多年的时间了,我确还是会经常梦到类似的场景。一提到高中,经历过的人总是感慨万千,高中的生活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。
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踏入高中的教室,一进门就撞到了我的班主任。第一次见班主任,我整个人都蒙住了,因为他长了一头茂密的金黄色的头发。我当时在心里就在想:“难道班主任是老外?”
其实我们班主任是“正宗”的中国人,至于为什么头发是金黄色的,俺不知道,俺也不敢问。班主任身高不是很高,但是身材确很健壮,有时候在他拿着书上课的时候,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臂膀发达的肌肉,一看就是个“练家子”。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,每次在讲台上看我们,就像夜晚的猫头鹰在狩猎一样,只要是你敢露出一丁点儿的“蛛丝马迹”,他就会立刻冲过来把你“捉拿归案”。
我的班主任是极其严厉的,对别人和对自己都极其严格。就因为他的严格,我们还专门给他起了个外号叫“老班儿”,这外号不光是班主任的意思,还因为他总是板着个脸,叫“老班儿”实则是“老板儿”的意思。老班儿每天早上要早起晨跑10km,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,别管是大雨天还是暴雪季,每天都要跑,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,这是个“狠人”啊。在学校里还有一个传闻:说之前他为了惩罚没有背过课文的学生,他和学生们在满天大雪里站着背英语,他要求每个人都大声地读,说是大点声儿就不冷了,背不过的学生都不允许回教室。他每天看着我们回宿舍睡觉之后他才会回家,所以说班主任每天睡觉都得在11点以后了,但是他还是会坚持每天早上4:30起床,起来晨跑。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老班儿真的是把“苦”和“劳”做到极致了。
高中的辛苦是难以形容的,我记得在那个时候,我们白天有写不完作业,所以经常要回宿舍之后“挑灯夜战”。我们宿舍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备一个小手电筒,每天晚上藏到被子里面与卷子“死磕”。为了防止半夜“老班儿”的查宿,我们都要把被子紧紧的裹起来,生怕“漏光”。
你要问我高中的卷子有多么多?我只能告诉你一个词——投鞭断流。要是把我们中学生的卷子收集起来扔河里,别说“断流”了,就算是黄河也都给你填满了。我还记得有一次,我在课间的时候实在是困得不行了,一下课我就一头扎进书堆里面睡着了。醒来抬头一看,头顶上被落了一大层卷子,我目测这厚度应该是要超过100张“毛爷爷”的了。当时我心里就在想:“好家伙,你这真是比雨后春笋还“损”啊。”
高中里面最有意思的就是晚自习的课间了,随着下课铃这美妙的音乐响起,所有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,恨不得一口气从座位上飞起来。一到课间,每个人都活跃起来了:有叫上闺蜜,手拉手一起去洗手间的;有扔粉笔头,相互打闹的;有站在窗户边上远望,“思考人生”的;有“积极派”拿着课本背诵,但其实不知所云的;还有班上的绯闻情侣,相互之间眉来眼去的……每个人都干着自己的事情,教室里、走廊里充满着欢笑声,都开心极了。
“老班儿来啦,老班儿来啦!”不知道从何处、何人嘴里,人群中突然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。我们就像那飞驰的利箭,看到狗粮的饿犬一样,一听到这声音,我们所有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——冲向课桌,坐下,随便铺开本书,俯下身子低下头,呆在那里一动不动。整个过程就犹如行云流水,不管刚才你是在干什么,不管你是在厕所还是在走廊,五秒钟以内,所有的人都会完美地完成这一动作,这简直是比“军事演习”还“军事演习”呀......
有一次我们听到“老班儿来了”这声音之后,照常完成了又一次的“军事演习”,但是过了约有一分钟,老班儿还是没来,这个时候上课铃声还没有响,有些假装努力的学生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:“刚才是谁喊的?故意的吧!”又过了几秒钟,老班儿缓缓地“飘”进了教室里面,我们所有人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算是放下了,那个时候我心里还在想:“还好还好,这次“演习”好歹是是没白演……”
我记得在高中的最后一天,那是高考的前一夜,我们照常上着晚自习。那天晚上,老班儿哪都没去,就一直在讲台上面看一些书。因为明天就高考啦,我们所有人心里都明白:成败胜负就在此一举,现在学不学无所谓了,结局已经定了。看到老班儿在上面看书,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也不敢问。当时我心里还在想:“难道老班儿还有什么大绝招没有放?他正在研究明天考试的独门秘籍?”到了最后的十分钟,老班儿开始说话了,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头没抬起来,继续低着,他说:“明天啊,你们就要正式上战场了,我其实今晚上不太想走,挺想在这边儿跟你们多待一会儿的……”我当时听到这儿,脑子里面已经嗡嗡的了,一股热流从眼睛里面夺眶而出,后面老班说的什么,我都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,只记得我当时一直在哭。当时我还怕让同桌看见我哭丢人,我故意用双手捂着两边的额头,低着头就在那一直哭……
现在距离当年的高考已经过了好几年了,时光如白驹过隙,不一会儿就溜走了。我现在回想起来,之前上学的时候,我听到过好多好多不同的声音——有上下课的铃声,有课间的打闹声,有老师训话声,有“π的二次方……you didnt do your best……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……细胞的有丝分裂……第一次鸦片战争发生在……”等诸如此类的讲课声,还有最后那一夜的哭声。说实话,这些声音我现在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,但是唯独有一个声音,那个声音就一直回荡在我脑海里——非常清楚,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,啊不!是历历在耳。
那个声音就是那句:“老班来啦,老班来啦。”我不禁感叹:“这一句话怎么有如此的魔力?他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力量?别管课间你在干什么,你在哪,只要你一听到这句话,五秒钟以内,所有的人都立刻回归到课桌,所有的人都会拿起书低下头,整个教室静得恐怕连掉一根汗毛都能听见……”这就特别像我们物理学的电磁感应:把铁线圈放在桌子上,周边撒上散乱的小磁沙,只要一给铁线圈通电,一瞬间,所有的小磁沙都会按照磁感线线条的顺序排列起来。
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,到底为什么这一句话能有如此大的魔力呢?可以想象一个画面,“老班儿来啦”这一个声音就像是在茫茫的黑夜里的大海上的一束幽光一样。我们各自驾着小船,行驶在这求学的大海上,有时候夜幕降临,周边漆黑一片,我们什么都看不见,只能听见海水疯狂地拍打船板的声音,这个时候我们会迷失方向,会害怕,会不知所措。但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束幽幽的的光,我们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海岸的存在,我们不知道我们距离这束光有多远,也不知道光源处藏着的是天使还是魔鬼,我们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顺利地靠岸,也不知道这艘小船会不会在旅途中被大浪掀翻。但那束光就一直存在着,他永远都在那,你只要看一眼那束光,你就立刻能找到航行的方向。
“老班儿来啦!”这声音就是那一束光,他永远守护在前方,在我们人生的航路上,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