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渔授贼

03-17 来源:励志中国 作者:网络整理 阅读:103

老婆大人让发的红包,说不发就揍我,我也没办法呀!还说没人领也要揍我,我好无奈!!!

一、呵狗奇遇美妞

二月二,龙抬头。也是逢集的日子。田阜县城集市人山人海。一条三里长街,是卵石铺出的鱼鳞路,两旁密密麻麻净是生漆店、茶号、蚕丝店、药店、粮行、油坊等,极尽繁华。男的、女的、老的、少的,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,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,掺和在一起,你挤我,我挤你,拥去推来,好不热闹。

突然,“抓住他!抓住贼!他偷包子……”的叫喊声急切地连声传过来。只见三、四个年轻人追逐着一位十七、八岁的小伙子。只听“咣当”一声,原来是那小伙子奔跑中故意随手拉倒鞋铺摆在门外鞋架,砸翻对面卖鱼的大铜盆,顺手将早就瞅准的一绣花鞋揣在怀中,倒在地上鞋子和活鱼满地都是,挡住了追逐者的去路。

那小伙子安全地逃脱,来到事先约定的城东小巷口,对着深巷大声地叫喊着:“美妞,美妞……”

他失落地看着刚得手的这双做工精细的绣花鞋,再看看自己脚上露着脚趾的破鞋,自言自语地说:“哼,你看不起我,不享受这美鞋,我自己享受了。”

说着伸腿一踢,将脚上破鞋掷出,再穿上这双他认为美妞才配穿的女鞋,虽然小点,有些挤脚,但比破鞋暖和多了。

他穿着虽然还算干净,但身上衣服却补丁连着补丁。蓬乱的头发纠结着,脸是瘦削的,在晨阳照耀下,娇嫩而显得毛茸茸的。

“美妞哪去了?”他思忖着,四周寻觅着。又想起怀中的热肉包子。刚才见到美妞时,她哭了,见她手臂上的伤口让她难以忍受,便想安慰她,说:“我叫呵狗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见她不回答,呵狗又道:“你长得俊,我就叫你美妞吧。”

美妞还不说话,只是胆怯地向后退,然后转身就跑,却将脚上的一只鞋跑掉了。

“美妞,你的鞋坏了,不能穿了,你饿了吧?你就在这里等我,我去弄双鞋来,再搞几个肉包子来给你吃,你别走啊。”说着,呵狗向集市跑去。

在集市看到热气腾腾的肉包子,又看到不远处有鞋店摆在外面的鞋架子,便拿着几个肉包子,对店老板大声说:“我偷包子了!”引得包子店的伙计来追,以便在奔跑中趁乱再偷双女鞋。

可是,现在美妞去哪里呢,没有鞋,她怎么走的?

正在寻找美妞,不远处城南钱庄门口传来了“三神暴跳地、五脏气冲天”的吵架声。呵狗跑过去看热闹。

一位穿着体面的妇女哭着骂着:“你这个老东西,开着钱庄票号,依仗着手里有大把臭银子,就起色心,连我那亲侄女都不放过,真是穿在身上的,还想着身外的,吃着碗里的,还看着锅里的……”

一位手摇串铃的郎中走了过来,也站在人群里。他听了一阵哭骂声和身边的议论声,知道这是钱庄老板与老板娘吵架,便对骂声未停的老板娘说:“您看我这郎中幡子上对联‘悬壶济世,走遍东西南北;杏林春暖,不分男女老幼’,您老别生气,我为人把脉开方治身病,也为人除烦弃恼驱心病,我能准确断出你家老爷是否对你侄女有色心.”

人群中有许多人都赞成郎中来断这起家案。有的说清官难断家务事,郎中真有清官的本事,就让他断断看吧;有的说我们大家来做个公平评定,看看郎中断得合理不合理。

老板娘骂累了,也看到自己男人坐在厅堂里,显出尴尬难堪的表情,便让郎中进行厅堂。

而那位呵狗却觉得此案有趣,便向前挪步,想看得听得清楚些。

此时,那位被呵狗称为“美妞”女孩也来到现场,躲到了人群中。

郎中问老板娘怎么不见当事人中的侄女,老板娘说她被我打出去了。

这时,为了自己的清白,美妞用劲往前挤,呵狗被挤得正要发作,回头看到是美妞,便立即脱去脚上的绣花女鞋递过去,想讨好美妞,正要说话,被美妞用力推回了一把。随即美妞恶狠狠地说:“少废话,臭贼胚子,谁要你偷来的东西!”说着又向前挤去。

“我来了”,美妞挤进厅堂,对郎中继续说“我就是老板娘的侄女。”

呵狗这才知她就是钱庄家的侄女,原来她身上的伤痕是被这老板娘打的。

郎中让老板、老板娘和侄女三人再将所谓的风流韵事按原本状态演示一遍,三位均认为演示得准确无误后,郎中斩钉截铁地对老板娘说:“你家老爷与你侄女是清白的,您枉了他们。”

美妞听到这话,那花儿一般的脸上止不住滚下珍珠儿,鼻涕,弹眼泪的。

“你为什么这么说,你有何证据证明他们是清白的?你说!你说!”老板娘连珠炮似的向郎中发问。

郎中胸有成竹且慢条斯理地说:“我有三点理由,我在门外就看到厅堂里挂的牌匾是‘子贡商风’四个字,子贡是何人,想必大家一定知晓,那是孔子得意门生,老爷挂此牌匾,一定崇拜子贡为人,一般不会做出苟合之事,此第一理由。”

老板娘立即反驳说:“这个理由不充分,这是做表面文章,挂这匾是给来人看的。”

郎中笑了笑又说:“你们夫妻感情很深,你家老爷不会亵渎与您这来之不易的夫妻之情。”

老板娘又连续发问:“你怎么知道来之不易?你真有千里眼,能穿越看到几十年前的事?”

在场的众人也感到蹊跷,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
呵狗把头伸得老长,睁大眼睛盯着郎中,急切地等着郎中往下讲。

美妞则停止了流泪,显得有些气堵在胸,担心郎中无话可说。

郎中则哈哈大笑,对老板娘和众人说:“我没有千里眼,却用一尺眼便看得实而下断言,如果有错还请在场各位矫枉指正。”

说着,他指着厅堂的条幅读出:“荆室送我仙,好比天赐缘。三伏禾遇雨,谷逢艳阳天。”然后说:“你们夫妻二人一定有段良缘佳事,老爷怎么会将此痴情良缘抛入污浊之中。”

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老爷,眼里盈着泪光,露出释怀的微笑

周围的人对郎中的推论也极为赞扬,过誉之声不绝。

郎中进一步说道:“大家过奖了,最有力的理由是我现在要说的第三点。”

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呵狗脸上带着想听下文的笑容,美妞的脸上虽显得气定神闲。

“刚才,我让老爷、老板娘和他们的侄女演示了事发的经过”,郎中坚定地说“我看后就认定:首先,老板娘一敲门,老爷便立即开门,如果有隐情,至少要掩饰后再来开门吧;再者,开门后老爷与侄女衣衫整齐,头饰不乱,如果有隐情,不会如此吧;最后,开门见到老板娘,他们两人表情安然,并非惊慌,如果……”

“不要再说了,我怎么就这样笨呢!怎么就发现不了这些证明实情的现象呢?”还未等郎中说完,老板娘就特别懊悔地表达“我很笨啊,我错怪了他们,我侄女是冰清玉洁的……”

老爷也颇为感激地对郎中说:“你不仅悬壶济世,还悬壶治心,真可谓是儒贤良医,今日遇到先生,我家如拨云雾见了青天。”

在场的众人再次发出悦服之声。

这位说郎中是非常之人,明眼慧心,能于平常之中看出非常。

那位说此郎中是超世之杰,胸中自有丘壑,见解也是别出机杼。

在大家七嘴八舌中,郎中不客气地对老爷说道:“再下也并非无求而为,和解您二位纠纷,也用去我一个多时辰的时光,您看……”

话未说完,老爷便让掌柜的拿出100两纹银作为酬谢,并让下人备宴,要留郎中吃饭。

郎中只收30两银子,并说:“我们郎中手摇串铃,走街窜巷,吃得是百家饭,喝得是千户水,今日虽未把脉开方,但也促成一桩由坏变好的佳事,相信此后您们夫妻情感定会更加相敬如宾、举案齐眉。故此,在下客随主便,讨食填饥了。”

众人散去后,呵狗羡慕得还不肯离开,他看到郎中凭三寸不烂之舌便得这么多的银子和一顿美餐,甚是眼馋口馋。而见到美妞跪在郎中面前感动得哭着磕头,又觉得美妞是高空飞翔的天鹅,而自己则是地下爬的蛤蟆,如果能长出翅膀来,追到天上去吃天鹅肉,那多好啊。想到此,便悄悄地离开了,看到路边有些小乞丐叫他“我来也”大哥哥,便从怀中拿出肉包子分给这些小伙伴。

这时,钱庄宴席间主与客正开怀畅饮畅谈。谈到读书人的愿望目标,郎中感慨地说:“在下也曾考取过举人,但两次会试落榜,便遵循‘不为良相,便为良医’的古训,做起了悬壶济百姓的郎中,也先后细读过《华佗内昭图》、《王叔和脉经》、《孙思邈千金方》、《王焘外台秘方》等医书,后又随师学徒五年,这些年虽未有‘着手成春’的建树,但凭这浅薄岐黄之术浪迹江湖,却也得以养家活口,且以善行自乐而悦身……”

二、郎中奇遇呵狗

呵狗常以“我来也”自诩,每每偷得物品钱财,便在墙上留下“我来也”三个字,以显自己豪气冲天且神通广大。

这天,他半天,也没有半点收获,踩道无望,便到朋友呵三那里借来一辆辎车,帮人拉货。

天黑下来了,出一天苦力,将车还给呵三,他再数数口袋里铜板,还不到十文钱,分了一半给呵三,又买了两个铁板烧饼,就回到破庙歇息。

第二天,呵狗觉得不能再去出苦力拉车,就继续踩道。这天他运气不错,在城北一个小村庄里,闻到缕缕樟木香气。顺着气味寻去,发现一个中等人家堂屋里停放着一口樟木棺材。凭直觉,呵狗断定这个物件特别稀罕,价值很高,而且好销。呵狗知道‘苹果青的时候是不应摘取的’。于是接连几天,他都守候在附近,想摸清底细,相机行事,并盘算着怎样用巧妙方法,将棺材变成大把大把的银子。

几天来,这家人家均未出现。看到他家门上的锁有几个锈斑,呵狗学着那位智慧郎中样子进行思考推理——家中无人,说明家人可能生活在乡下;门锁有锈,说明主人外出,长期不归……这正是“我来也”走财运的好机会啊。

一阵冥思苦想,呵狗便成竹在胸了。见附近无人,他眼珠一转,眉毛一扬,满脸得意之色地上前将那锈锁砸开,换上一把早就准备好的新锁。然后,向城西繁华地奔去。

他两眼盯着人来人往的人群,判断着谁是有钱的主儿,谁是无财的汉儿。

偶然间,听到串铃响声,偏头一看,猛吃一惊——正是那位机智过人能洞察先机的郎中。

呵狗寻思着,几天前这郎中在城南钱庄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大把银子和美餐。这“风刮破帽都能扣住老母鸡”的运气也该走到我头上了。

于是,他走上去喊着:“郎中大叔,我奶奶病了,到我家去救救她吧!”

郎中回头一看这小子,就满腹存疑,但见他说得似对奶奶有真情孝心,便想探究他到底葫芦里装的什么药。

郎中跟着呵狗边走边问:“小伙子,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江湖上人称‘我来也’便是本人也。”

“哦,这个名字有意思,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吗?”郎中又问。

“好像听别人说过,现在不太清楚。”

“读过书吗?”

“上过两年私塾,会识几个字。”

听这话,郎中也已判断出这小子的职业是干啥的。

他们来到城北那个小村庄的人家。郎中对这里太熟悉了,心里微微一怔,像堵了一块石头,特别不舒畅。

他不动声色的深深吸了一口气,稳住神,跟随呵狗进了有棺材的堂屋。

“你奶奶呢?”郎中故意问。

“噢,我奶奶大概感到有些舒服了,就出去串门了吧。”

说完,呵狗指着那口棺材说又说:“闻到香味了吗,这可是口樟木棺材,入土万年也不会朽烂,是给我奶奶准备的,我奶奶常犯病,我想把她老人家的病治除了根,所以想卖了这口好寿材,等以后奶奶病好,重新再买。”

郎中听出这小子的意思,便故意问:“要多少银子才卖啊?”

“我花了100两银子买来的,正等钱用,你给50两吧。”

“好,我买了,但有个条件。”

“什么条件?”呵狗急切地问。

“这么大的家伙,我搬不动,运不走,你刚才在路上说,你靠拉车做生计,那你把这口寿材运到城东三十里埠我的老家,我再给你加10两运费行不行?”

“好吧,你把银子带上,我去借车。”

两人在抬着这口棺材出门时,郎中看到这小子力大,身上肌肉一块块的,想必也是个有点功夫的人,如果与他单打独斗,不是他的对手。郎中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

郎中去村头小集市给孩子买了几样玩具,便回来与呵狗一起上路。

途中,郎中感觉小伙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不似刚才那般活跃——收敛了笑容,闷闷不乐地赶着车。

此时,呵狗的心里却充满了骚动不安的情绪,如小鹿般撞跳不停,只觉得这一路显得特别长。而郎中却是云淡风清、面含微笑、神情得意,颇有几分洒脱,几分安闲。

将棺材送到目的地返程时,呵狗更加惊慌。到了田阜县城,郎中刚下车,呵狗顾不得要那60银子,就立即赶着空车向远处逃跑。

郎中见此情景,“哈哈”大笑说:“谢谢你把原本就是我的棺材送到了我的老家,50两银子是不能给你的,这10两是你劳累所得,拿去吧。”

呵狗怔住了,停下车但也不敢往回走,不敢靠近郎中。郎中举着手里的东西说:“你不要害怕,这不是杀人的刀,是给朋友孩子玩的玩具,我放在车上就是看看你敢不最对我动武。”

原来郎中故意将玩具刀的刀柄露在外面,防止呵狗途中图谋不轨。

郎中见周围有许多人走动,估计小伙子不会对自己的动武,便走过去拉住呵狗的手,递上10两纹银说:“你是个贼,你踩的道,正是我的家。你偷的这口棺材是去年我给我老母亲做的,正愁着没办法运回老家呢。”

呵狗听了这话,更加惊呆了,吓得眼泪不知不觉中就往下流。他立即跪在郎中面前求饶说:“大人你不记小人过,求求你别把我送进官府,我还有个生病老奶奶,每天等着我挣钱给她买药买吃的。”

“你胡说,你怎么挣钱?我打从第一眼见到你,就知道你是个惯偷!”

呵狗凝眉不语,脸上带着些尴尬的愧意。郎中心里又泛起一丝同情,语速放慢地说:“你看你,浑身上下穿的是补丁加补丁,只有这双鞋是新的,而且是女鞋,这不是偷是哪里来的?”

呵狗像是被针剌了一下似的,头皮发麻地向后退了几步,感到眼前这个郎中有一双洞穿他心肺的锐眼,能将他的一切恶行全部抖落出来。

郎中向前进一步说:“你还不打自招地称自己是‘我来也’。”

呵狗的眼神空洞而显得茫然。

郎中继续说:“‘我来也’是南宋时的神偷,你的道行到他还差得远了。”

呵狗顿时吃了一惊,只吓得脸色发白,懊悔自己每次偷后留名,担心被郎中报官送入县衙多罪重罚。

郎中眼角有些湿意的说:“我还知道你家有个上年纪的老人,没想到是你奶奶。”

呵狗不解地看着郎中。

“我看你的衣服补丁,针线细巧,就知道不是出自你手……。”

呵狗看着面带同情的郎中那循循善诱不停地教训着,心中的担忧渐渐消退了,露出既敬佩又谢恩的表情。

三、郎中巧授手艺

呵狗领着郎中来到自己破庙的家,风将窗纸吹得哗哗响,光线黯淡,郎中看到黑乎乎的地铺上一个人费力地坐起来,喘着气咳嗽着,却正是呵狗的奶奶。枕边放着呵狗前几天带回的铁板烧饼。

呵狗向奶奶介绍了郎中大叔。郎中把脉后,拿出随身带的“护皮书”里的空白梅红八行笺、笔盒,给奶奶开了药方,又拿出银子给呵狗说:“这是去药铺抓药用的,你那10两纹银是这一阵子你与奶奶生活用的。你要学一门手艺,否则你和奶奶靠什么生活。”

“我跟大叔学医吧?”呵狗恳切地说。

“不行!学医要走街窜巷,还时常下乡行医,一去就一两个月,又怎么能照顾你有病的奶奶呢?”

郎中想了想说:“你先等着吧,有机会我会告知你的。”

天已经暗下来了。走出破庙,郎中对呵狗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抬头瞅见天上的月牙儿,心里一动,就想起来了。今天该是多年前抱养那个有病男婴的生日,在路边看到被遗弃的他时,也是这个月的月牙儿出来的时候,因不知道他确切的生日和名字,就将这个月牙儿作为他的生日和名字。但是,自己没有医好这个孩子的病,与他共同生活五年多后,他就离开的人世。如果他活着,也应该是呵狗现在的年岁,感觉上似乎以为呵狗就是月牙儿。

想到这里,郎中也仿佛得到了心里上的慰藉,一股强大的暖意随即而来,酸酸的顺着鼻根涌上眼眶,眼角竟有些湿润,但心里却是愉悦的。由此,便大步向自己城北家里走去。

第二天日子照旧,郎中还是手摇串铃,还是走北去南,从东到西。路过城南大街时,突然后面有人叫道:“郎中先生,你停停脚。”

郎中回头看,知是票号钱庄的老板娘。她气喘吁吁的说:“可找到您了,我家侄女上次因我造的孽,无故挨了我的打后就一直病着,找了几个大夫也没瞧好,你去看看吧,兴许见到您病就会好了一半,再加上您开的药,我估摸着……”

未等老板娘说完,郎中就大步地朝钱庄票号奔去。

给姑娘号了脉,看了她的喉头,再搭了另一只手的腕脉,郎中连连摇头说:“痈发咽喉,是过分伤心痛哭所致;又因药食难进,不能速治啊。”

站在一旁的老爷急切地问:“侄女之痈,何药可医?”

郎中答道:“遇上我,性命无碍,只不过想要数日痊愈,却也不易。”

钱庄夫妇听侄女性命无碍,便放下心来,忙请郎中开方。

郎中道:“城东土地庙里有个叫呵狗的小伙子,他手里有个药方专门治你们侄女这种病,你们明天派人花钱请他抓药,每三天服一剂,20剂药服下,病就会好。”

离开城南钱庄,郎中来到城东破庙,见呵狗奶奶较昨日脸色已有好转,便又嘱咐呵狗细心照料。打开“护皮书”,开了药方,是大黄、防风、芍药、当归、黄芪、芒硝、薄荷、桔梗、金银花、赤茯苓等几味药。并将药方递给呵狗,交待他善待城南钱庄来求药者,按此方按时按量将药送到钱庄,每剂收10纹钱,不可多收。另外,又严肃认真地对呵狗说:“这几本是钱庄生意书,还有算经和算盘,这些日子你哪里也别去,好好在家看看这书,把算盘练习好,‘天地成岁,总是先春后秋,’你把前面基础做好了,将奶奶照顾好了,日后我介绍你去钱庄学徒,就会得心应手。”

两个月后,推算那姑娘的药服完了,郎中就又来到钱庄,看到姑娘在院子里浆洗衣服,便又对老爷夫妇说,姑娘初痊愈,不能劳累,还要多多卧床休息调养。那姑娘再次跪在郎中面前感恩地说:“神医是小女子再生父母,请受小女子三叩之礼。”说着没等郎中张口就磕了三个响头。

郎中连忙扶起姑娘,将其送入闺房休息。转身又对老爷说:“这姑娘还得感谢一个人。”

老板娘马上说:“是那位送药的小伙子吗?”

“对,就是他。”

老板娘又高兴地说:“那小伙子真不错,前几天还帮助我做了一件大好事啊。”

“什么事?”郎中也高兴地问。

老爷细细地道来:“现在生意难做,前几天官府来收税费,要我们缴纳理藩院勘定商伙杂项费、督理费,都纺衙门完备兵员的饷捐,还有商路的修葺费等等,一笔笔的。我们票号账房先生居然将算盘珠子多拨了一个,幸亏那位叫呵狗小伙子来送药,在旁边用心算测出多算的银两,他于九九算经、六六神数之类也极有天赋,算盘打得极好。”

“哦,我知道这小伙子,读过几年书,我去过他家……”郎中详细介绍呵狗的情况,继续道:“从根上讲,这孩子不坏。我有个不请之请,不知你们是否答应?”

“请说请说,不必客气。”老板娘连忙道。

“你们钱庄能否招收那小子来学徒,先让他打打杂,过个一年半载再让他跟掌柜学些票号手艺,这小子还是很聪明的。”

“你是我们钱庄大恩人,你这是‘平生作善无加庆,心不欺贫祸不来’啊,我正需要这样的帮手,他来了先在账房做些事。”老爷赞赏着郎中的为人,满口答应地说着。

郎中则解释着自己的善行原由:“我每天城乡转,看到的都是面黄肌瘦、肋骨突出的穷苦人,想想自己也是穷苦出身,便觉得喉头哽住,便逼得自己尽力助人,其实也是慰藉自己心灵的良方啊……”

四、尾声

差不多一年多以后吧,郎中到乡下行医回来,想看看呵狗手艺学得怎么样了。

那天,早春的阳光洒满县城的街道,天气异常明丽晴朗。钱庄门前街道都挂起了喜庆的大红灯笼。郎中还未走近,老远就听到前面一片喧嚣,唢呐、锣鼓声混杂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街头鸣响。呵狗身披红绸彩带,显得格外英俊。他站在钱庄大门口,迎接着来到的客人。见到郎中大叔,急忙奔过去当街跪在郎中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:“到你家去过很多趟,您都不在,今儿您来得正好。”

“怎么这么快就娶媳妇了?我去年秋天就下乡行医了,又在老家过的年,这才回来。”郎中扶起呵狗,说着话,两人朝门里走。

钱庄门外张灯结彩,宽大门额上方与钱庄牌匾下方,两个特大灯笼的中间,是四个红色大字“喜结良缘”。

迈进大门,老爷夫妇立即迎上来,老爷说:“稀客啊稀客,您老也太忙了,这一年来真难得见上您一两面啊。”

老板娘则去牵出新娘,又拉住新郎说:“二位新人,快给郎中大叔换上衣服,作你们的主婚人吧。”

郎中掀开新娘的红盖头,看看她是谁,没想到新娘正是老板娘的侄女。便转脸对呵狗说:“你小子艳福很大啊,怎么摇身一变就入赘成了人家的东床婿了?”

呵狗有些自豪地说:“我认识她比认识您还早呢?当时我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‘美妞’。”

“啊,你早就对钱庄图谋不轨啦!”郎中吃惊地说。

“不是,不是,当时只是见了一面,想送双鞋给她。”呵狗正要继续解释,新娘伸出脚,在红盖头里面说:“就是这双鞋。”

郎中一看,全明白了。这双绣花鞋也正是当初见到呵狗时,他脚上穿的,当时就据此鞋判断出呵狗是小偷,全身都是破衣服,只这鞋是新的,而且还是女鞋。

郎中哈哈大笑着对呵狗道:“你小子真是糠箩里跳到米箩里了,可要好好善待钱庄的一家人,且行且珍惜吧”说着又想起什么,便又问:“你奶奶呢,她老人家身体好些吗?”

“奶奶一直在服用您开的药方,现在好多了,正在厨房帮忙呢。”呵狗回答说着,从下人手中拿来青色新马褂给郎中大叔穿上。

郎中神色喜悦地站在大厅正中,拉长声音高喊道:“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……”

收起全文   
热门专题:
上一篇下一篇

猜你喜欢

热门推荐

延伸阅读

最近更新

热门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