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有些人你不必等,有些书你也不必读
老婆大人让发的红包,说不发就揍我,我也没办法呀!还说没人领也要揍我,我好无奈!!!
当有人问“我读过的书的大部分都被我忘记了,那阅读的意义是什么?”时,我的回答是: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吃了很多食物,大部分已经一去不复返而且被我忘掉了,但可以肯定的是,它们中的一部分已经长成我的骨头和血肉。阅读对你的思想的改变也是如此。
书读多了,容颜就会自然改变。
同样的道理,我们必须学会避免吸收劣质的、致癌的书籍。正如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,有些书你也永远不必读。世界读书日,和周刊君一起,学会弃书。
我们读书之前应谨记”决不烂读“的原则,不烂读有方法可循,就是不论何时凡为大多数读者所欢迎的书,切勿贸然拿来读。例如正享盛名,或者在一年中发行了数版的书籍都是,不管它属于政治或宗教性还是小说或诗歌。你要知道,凡为愚者所写作的人是常会受大众欢迎的。不如把宝贵的时间专读伟人的已有定评的名著,只有这些书才是开卷有益的。
不读坏书,没有人会责难你,好书读得多,也不会引起非议。坏书有如毒药,足以伤害心神——因为一般人通常只读新出版的书,而无暇阅读前贤的睿智作品,所以连作者也仅停滞在流行思想的小范围中,我们的时代就这样在自己所设的泥泞中越陷越深了。
——叔本华
读一部经典作品还一定会令我们感到意外,当我们拿它与我们以前所想像的它比较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要一再推荐读第一手文本,尽量避免二手书目、评论和其他解释。中学和大学都应加强这样一个想法,也即任何一本讨论另一本书的书,所说的都永远比不上被讨论的书;然而他们竭尽全力要让学生相信的,事实上恰恰相反。这里存在一种流行很广的价值的逆转,即是说,导言、批评机器和书目被用得像烟幕,遮蔽了文本在没有中间人的情况下必须说和只能说的东西——而中间人总是宣称他们所知比文本自身还多。
——卡尔维诺
许多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著作,如今除了给专门研究的学者之外,并不需要每个人都去读。生活在繁忙的现代,很少人有时间博览群书,除非与他们直接有关的书籍。不论学者们对一本书的评价如何,纵然他们众口一致地加以称赞,如果它不能真正引起你的兴趣,对你而言,仍然毫无作用。别忘了批评家也会犯错误,批评史上许多大错往往出自著名批评家之手。你正在阅读的书,对于你的意义,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好的裁判。
——毛姆
我的书房并不是让我心生自豪的地方,而是一个自我报复的沉闷所在。有人以他们的教育自豪,像他们一样,我有时看着这些书也会心生愉悦,我的手从这些书上掠过,还会挑几本出来读读。年轻时,我会想象自己成为作家后,在自己的作品前摆弄姿势,但现在却只剩下让我心烦意乱的窘迫感,因为我竟然在这些书上花费了时间和金钱,还像搬运工一样费尽力气把它们运回家,然后又偷偷藏起来;最令我尴尬的是我认识到自己竟和这些书搭上了“关系”。年岁既长,我开始丢书,我自己大概是相信自己已经拥有了一种智慧,那种阅览过书房所有藏书的主人应该有的智慧。
——奥尔罕·帕慕克
书的种类很多,能和我有交情的可很少。我有决定念什么的全权;自幼儿我就会逃学,楞挨板子也不肯说我爱《三字经》和《百家姓》。对,《三字经》便可以代表一类——这类书,据我看,顶好在判了无期徒刑后去念,反正活着也没多大味儿。这类书可真不少,不知道为什么;也许是犯无期徒刑罪的太多;要不然便是太少——我自己就常想杀些写这类书的人。我可是还没杀过一个,一来是因为——我才明白过来——写这样书的人敢情有好些已经死了,比如写《尚书》的那位李二哥。二来是因为现在还有些人专爱念这类书,我不便得罪人太多了。顶好,我看是不管别人;我不爱念的就不动好了。好在,我爸爸没希望我成个学者。
——老舍
世上无人人必读的书,只有在某时某地,某种环境,和生命中的某个时期必读的书。我认为读书和婚姻一样,是命运注定的或阴阳注定的。纵使某一本书,如《圣经》之类,是人人必读的,读这种书也有一定的时候。当一个人的思想和经验还没有达到阅读一本杰作的程度时,那本杰作只会留下不好的滋味。孔子曰:“五十以学《易》。”便是说,四十五岁时候尚不可读《易经》。孔子在《论语》中的训言的冲淡温和的味道,以及他的成熟的智慧,非到读者自己成熟的时候是不能欣赏的。
——林语堂
我一向有一个偏见,成功学这种东西,只会让人尽可能地远离成功而不自知,它的效果不会超过小时候在作文本上抄录名人名言,还费纸。再者说,大灾变后,人类社会已经有了极大改变,传统成功学规律已经不适用,烧了丝毫不可惜。这些书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优势:成功学这两年出的书太多了,拿来当燃料,可以烧很久。
——马伯庸
很多人,很多时候,我们总把阅读当成某种愉悦的、方便拿得出来的体面消遣,就像自我介绍的兴趣一栏,包括网上援交者或演三级片的艳星,我们总看到人们说他平常最喜欢的是“看书、听音乐、爬山游泳亲近大自然”云云。
没什么不对,没什么不好,只除了些许引人狐疑的乔张做致。阅读当然可以是消遣,也的确始终有着消遣的功能,然而,只用消遣去理解它,阅读首先就丧失了它的独特性,丧失了它真正的位置,它于是被拉下来和一堆不必当真的纯消遣混一起,变成可替代了,这让阅读处在一个不恰当而且极其不利的竞争环境之中。往往撑不了多久,在第一个困难才来时人们就扔下书本真的跑出去亲近大自然了,就像三国时代一起读书消遣的管宁和华歆两人,更热闹好玩的锣鼓声音门外响起,怦然心动的华歆就在第一时间跑掉了。
——唐诺
喜欢书的人,起初是见到喜欢的书,总要想办法买下来。有些书买了很快就看完,有些书买了看了几页搁下来,从此不想再看下去。这样,日子一久,存书多起来了,闲中翻翻这本,翻翻那本,慢慢觉得自己好像很有点学问,偶然口头上说什么“书到用时方恨少”,说什么“百无一用是书生”,心中可真有点飘飘然。后来,日子再久了,人事沧桑,住所变迁,难免要丢掉一些书,或者把书存放在旁的地方,从此拿不回来了,于是,心里这就突然飘散几缕闲愁,开始写“我的藏书”一类的文章,酸溜溜数说自己生平丢过几次书,从此不买书等等的话,觉得好像自己才配谈买书、看书、藏书这些听起来就够雅的事情。其实,用到“藏书”这两个字,的确已经很有点气派。到了每本书都钤上藏书图章的时候,境界果然更高了。这时候,读不读这些藏书,恐怕也不太相干了。
——董桥
有些人家里面放一整套很漂亮的百科全书,百科全书基本上是没有人会看的人——除了像王云五先生,他是立志把大英百科全书看完的——基本上没有其他人看百科全书的。有些人专门买这些书放在家里面,也不看,就是为了炫耀,但是这种炫耀通常被人认为是很没有品味的。香港的富豪想用书来炫耀的想法是没有的,所以没有这个问题。很多地方的富豪想过得要有品位、有文化,就用书来炫耀,成为笑柄。比如说莎士比亚全集、鲁迅全集等等,你买来后肯定是不看的。
英国这么一家公司提供特种服务。什么服务?就是几个小伙子专门负责替人买书和整理书架,好显示出主人卓越的品位,他们会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。比如说看到你的眼神有一点忧郁、有一点神秘,于是他会专门帮你买一些占星术的书籍,找一些中古、有神秘异教思想的思想家(通常都是被火刑架上烧死的那种)的著作来装扮你的家。但是这还不够,书绝对不能凑一套,比如别人买莎士比亚,你也可以买,但是买莎士比亚一整套就很笨。这家公司很会买,怎么买?不买一整套,就买八本。这八本里面另外有三本是重复的。这个重复是怎么回事呢?因为有几本的区别在于版本不同,然后在不同的版本里面有几位专家帮你在上面划线,表示你看过,还模仿出一些好似不经意的褶口。仿佛有些人夏天喜欢穿麻西装——麻西装烫得很直、很漂亮不好看,烫得有点皱,太皱又不行,怎么办?——出门之前,烫一下,烫完之后洒点水、捏一捏,这样穿起来更潇洒。书也是这样,故意褶一褶,然后又不经意地塞进一两张伦敦高文花园歌剧音乐会的门票,这表示你买这本书、或者看这本书的时候你正在看歌剧。
——梁文道